。。夏色。。

攀岩是這樣。


上週某一天，我第一次去攀岩。出發之前憑的是一股愚勇，到現場發現岩場好高好驚人，但入場費已經繳了，帶我去的同事也幫我借好腰帶跟裝備了，我不上太說不過去。


「幸好平常有練手。」開始爬之後只有這個念頭，即使每天做二十下伏地挺身，最簡單的那條路線爬到一半我仍然手軟了。完全不知道任何技巧，只能靠蠻力往上爬，向下看尋找踩點的時候，那高度著實嚇到我。要再往上嗎？還是放棄？最後我咬牙完成第一條路線，下來的時候大家客套稱讚我表現得不錯，我兩條手臂簡直抖到抬不起來，只能心虛的說「還好還好」。


又再玩了一次低踩點的平移練習之後，我挑戰第二條路線。手的疲勞完全沒有恢復，才開始爬就又痠又軟，他們說不能只靠手的力量，腳要撐直，身體貼著岩壁，才會省力。提醒歸提醒，我還做不到。爬到三分之二高的地方，岩壁向外突出一點點，我卡了很久，怎麼樣都施不上力，汗流浹背，四肢已經完全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。心裡知道不應該放棄，可是真的沒辦法，鬆手的那一刻我懊惱大喊，之後又嘗試了四次，可惜身體已經太疲勞，最後攻頂未果。


我當然覺得很遺憾，可是，攀岩是這樣。


攀岩是這樣，一直努力的爬著，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，越爬越高，當力氣逐漸耗盡，離終點還遠但已經太高，又恐懼又疲累，雙手雙腳再也支撐不住自己，手臂在發抖，指節泛白，只剩下絕望感的時候，其實，可以放手。喊一聲「Take!」，然後放手，相信在下面確保的夥伴，相信自己身上的繩索，可以支撐並保護自己。休息一下，再挑戰一次，失敗了，就再休息，再挑戰。等待逐漸累積的力量和技巧可以帶自己攀到頂點的那個時候來臨。


那個過程，真的有很痛苦、再也上不去的時候，就放手吧。有時候全心相信比逞強更難，放棄比向前需要更大的勇氣。 


攀岩是這樣。人生也是。